车站
车站。己老苍。只留下南来北往的乡音,回响。空寂的站台,高高在上。角落。
走过岁月的绿皮车窗。半掩忧伤,守候在苍茫。
谁架起的高铁?遗忘了车窗。遗忘了车窗外的风光。遗忘了守候在站台边,熟悉的客乡。
一壶。一行囊。穿越南方北方。
在北方的城市中央行走
十一月末的季节,我背着塞满南方温暖的行囊,来到北方的一个城市。
一个地方待久了,偶尔也喜欢冷风的刺激。从骨子里凉出来的感觉,那是与生俱来的。
异乡人都想快速的去读懂一个城市。
我用脚步丈量这个城市的大小。
我用脚印来阅读:这个城市的历史,这个城市的奔跑,这个城市的阳光,这个城市的凉,还有这个城市的黑夜……
我把双手揣进兜里,穿越这个城市的黄昏,我把背影和身后的脚印留给零下温度。
忘记来时的路,继续背上行囊,前行。
在黄河边上
一条哺育华夏先民的大河,一条民族的母亲河。
经历多少朝代的烟火不言说。
一路向东,流水带走英雄的背影,流水带走巨变的呼唤。
像我,只是到过黄河边上人,是无法读懂的。
站在白银的黄河边上,仿佛看见从玛曲缓缓走来的母亲,怀揣一朵浑厚的浪花和一曲摇篮之歌,喂养着两岸的儿女。
负重的黄河水,又像是从黄土高原之上赶路来的老者,托着远古的布袋,一边走一边播种高原的金色。
几经改道变迁,带着沧桑、呐喊、博大,在我的眼前奔腾,远去。
掬一口黄河的水,黄河的魂就在我的血液里流淌。
抹一把浑黄在脸上,我就成了地道的黄河女儿。
在高速路上看见的北方
我看见的北方,只是陇原大地上的一个缩影。我走过的高速路,也只是中川至白银的路段。
而他们却代表整个北方来走进我的视野,和我那最初的远方。
绵延成片的山,荒芜,低矮。远远望去,就像是神的画笔,在一大片干净的土地上沟画的线稿,错落有致,明暗清晰。
我曾经攀登过这样质地的小山,看似低矮,唾手可得。走近,断层的表面,砂石温柔的覆盖着,却时刻准备落入山脚,粉身碎骨。谁还敢在那低矮的小山留下勇者的脚印?
真正的矿石被深深的埋藏在地的最核心。那不是我们眼里看见的贫瘠与荒凉。
丝绸之路,远古文化,藏在那看不见的山脉里。一直喂养着这一座座山,和骨子里像绵延山峰的心脏一样坚强的子民。
我随着车子的飞驰,退回我的王朝,把北方的记忆燃烧。
敬大地
其实,顺着前人的脚印走,趟着前人的汗水游,大地只是一条路,一条河而已。
登上一座山,向下望时,才会觉得大地托起的厚重。
我只是一滴水,在云朵之下倾听日月星辰。
一些散落在尘世的梵音,被我接住。
我敬大地,敬红尘。
敬我行走的江河湖泊。
敬一只鸟在天空的自由。
敬一棵草在路边弯腰与疯长。
敬行者远行的理由。
作者简介:杨翠,笔名百荷千度,青年诗人,重庆市作协会员。《三峡》诗刊编辑,《诗空间》报主编。在《散文诗》《延河》《重庆晚报》等报刊发表作品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