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那么瘦削

　　像一个人的后半生

　　挂在更加瘦削的钉子上

 

　　墙还是那堵墙

　　日子却每天都在变薄

　　我们撕掉每一个相遇的夜晚

　　牵牛花谢了又开

　　心情旧了，接着再旧一次

　　路，树叶或者渡口

　　有时也留下一些车辙

　　但我知道，这不是我们

　　经过的时候

　　可以改变的痕迹

 

　　只希望我们最后的一页

　　能够翻开

　　一个钟声悠远的清晨

 

　　同样的感觉

 

　　从门里走出来

　　她取下围脖，搭在雪人的肩上

　　人们看见一些温暖

 

　　她的微笑白里透红

　　那是一种召唤

　　我孤零零的，坐着轮椅

　　想去到她的身边

　　用余生，编织

　　一条同样鲜艳的围脖

　　去绽放

　　和她一样的面容

　　我们或能柔和地修正

　　寒冷中的坐姿

 

　　有只鸟落在雪人的臂弯里

　　她的心情

　　依偎着暖色调的背景

 

　　你一定来过这里

 

　　站着坐着都行

　　你在看

　　那些树叶漏下的光影

 

　　我想起悉尼、布拉格

　　或者上海

　　与你同坐的下午

　　我们还一起，与心跳同坐

 

　　我们看一只鸟

　　从头上飞过

　　没有关心咖啡里的砂糖

　　是否能够溶解

 

　　那么多

　　聚与散的暗示

 

　　作者简介：王小佳，笔名晓佳、苏格拉底，西南大学教师，重庆作协会员，作品在《星星》《诗歌报》《十月》《青年文学》《散文家》等报刊发表并收入《80年代大学生诗选》《中国当代微型诗十二家》等若干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