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楝

 

自生以来

苦楝的根就在

苦苦延伸

 

为了苍白小花开放

为了苦涩小果成熟

苦楝

耗尽了结实身躯

松散的骨架

让所有木匠师傅远离

 

多少年过去

那些苦涩小果已走远

苦楝仍枯守着一片贫瘠

一阵微风吹过

她就摇晃不止

——望着那条回归的小路

不忍倒下的身躯

苦楝，却总是无言……

 

疙蔸

 

卸下重负的疙蔸

留下年轮

留下往事的摇曳

任凭风吹雨打

稳如磐石

终于有一天

你被连根拔起

在斧头的亲吻下

四分五裂

灰飞烟灭

 

记得你的

只有老人的烟斗

闪烁着

岁月之河上那些

星星点点

明明灭灭

直到老人的背影

又坐成你——

疙蔸的

年轮……

 

路遇法国梧桐

 

在冬夜

法国梧桐的叶片翩翩起舞

——向大地归宿

那些如戟的冷峻的枝干

关注着她们对日子更深处纷纷的派遣

我们萍水相逢

在车灯照亮的瞬间

一晃而过

 

　　作者简介：蜀东泊客，本名陈宇。栖于嘉陵江畔古镇。有诗歌、散文、非虚构、评论等作品散见《诗刊》《星星》《绿风》《中华文学》《散文选刊》《西藏日报》《读者报》等刊报。著有诗集《山涧春色》《行囊》、散文评论集《回声巷》等文学专著六册。系鲁迅文学院学员，中国水利作协会员、四川省作协会员。